
鏡頭下的母親
油氣工程公司 張靖云
翻開媽媽的故事,看看藏在時光里的媽媽,聽聽時光里的溫柔絮語。
——題記
想念母親的好些日子里,我總會以虔誠的姿態(tài)捧起那本泛著歲月痕跡的相冊,用指尖輕輕摩挲過每一張承載著記憶的照片。泛黃的相紙間,幼年的母親穿著小花格子外衣,把深藍色的確良褲子熨得筆挺,定格在膠片里的小臉漾開梨渦,綻放著春花般的笑。
母親年輕時的照片被我用絲綢帕子包著,藏在木匣最深處。照片里的少女站在梧桐樹下,白襯衫的領口沾著幾片細碎的花瓣,兩條油亮的長辮垂在胸前,發(fā)梢還凝著清晨的露珠。她眼底盛著一汪未被歲月浸染的星河,眼角眉梢的嬌羞恰似含苞待放的玉蘭。那一年的媽媽特別美,像整個三月都住進了她的眼睛。
時光的齒輪隨著相冊的翻動緩緩轉動著,后來的照片里,母親漸漸褪去了少女的青澀,眼中多了幾分堅毅與溫柔。她懷抱尚在襁褓中的我,嘴角掛著幸福又滿足的笑容,那笑容里藏著無盡的愛意,那一刻她懷抱住了整個世界的整個春天。
再往后,母親總是站在鏡頭外,眼神依舊溫柔得能滴出水來,注視著我每一個成長的瞬間。從蹣跚學步到背起書包,鏡頭里總少不了母親半蹲的身影,她踮著腳尖為我整理衣領,又或是站在遠處揮著手目送我遠去,目光里盛滿了牽掛與不舍。
我最喜歡夜晚的時光,每當暮色漫過窗欞,母親結束了一天的操勞,我總會第一時間蜷縮在她溫暖的懷里。望著窗外漫天的星星,眨巴著眼睛聽她用帶著鄉(xiāng)音的語調,講述田螺姑娘、牛郎織女的故事。她的聲音像月光一樣柔和,輕輕拂過我的耳畔,將一個個古老的傳說編織成夢,裝點了我整個童年。
可時光太瘦,指縫太寬,當母親成了回憶。午夜夢回,我也想為你遮風擋雨,陪你看晨光和晚霞,夢境里的我都一直在反反復復地質疑畫面的真實感,直至晨光里的身影逐漸模糊……那種想拼命抓住某些情感的無力感,讓我的眼淚在多少個黎明時分破防。那種無法言說的傷痛,那種無法彌補的委屈,讓生活變得黯然失色。無人心疼的小孩是株小草也是棵大樹。
如今,每當我翻開這本相冊,仿佛又回到了那些被愛包裹的時光。鏡頭下的母親,是歲月里最美的風景。她用青春為我筑起避風港,用愛澆灌我成長。我將永遠珍藏這些照片,珍藏這些關于母親的故事,讓這份愛,在時光的長河中永遠流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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